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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雍历|十一月纪(下):向西,向西

回望西迁历史的 南雍新学
2024-10-14

01   十一月纪·第四周

11月22日

1928年 金陵大学外籍教授首倡的国际安全委员会成立,在南京大屠杀期间拯救了数以万计的难民。

11月25日

    1986年 学生工作委员会成立。

11月26日

    1904年 三江师范学堂正式开学,21名教习启程赴日进修,由江苏候补道徐乃昌随行护送。

11月27日 

1927年 金陵大学成立以华人占多数的新的校董会,推举陈裕光为校长,是为第一个担任教会大学校长的中国人。

1952年  孙叔平、高济宇、范存忠等8人参加华东军政委员会召集的综合大学、师范学院教学改革座谈会。

(资料源于南京大学校史博物馆、展览馆官方网站)



小船悠悠,是学子的忧伤;大江涛涛,是山河的呐喊。南京到重庆,丢了故园,理想却依然执着;和平到战火,增了喧嚣,学问却愈发扎实。本期南雍历,我们将聚焦国立中央大学的沙坪坝与柏溪岁月,回到一寸山河一寸血的年代,感受前辈的求学之路。


02  选址风波

重庆新校址选定在沙坪坝松林坡,是重庆大学东北面的一个小山丘,属该校土地,占地不足200亩。因山坡上长着稀稀疏疏的松树而得名,嘉陵江从山坡下绕过,山清水秀,虽然山丘湫隘逼窄,却也能“自成小小格局”,是一个读书的好地方。


教育部“准迁重庆”的批复下达后,中央大学即致函四川省主席刘湘。10月初,刘湘复函表示同意,并知照重庆大学。学校即在重庆都邮街紫家巷设立“中央大学重庆办事处”。罗家伦派水利系主任原素欣、工程师徐敬直和事务主任李声轩前往重庆负责办理校舍建造事宜。


正当紧锣密鼓筹措校舍建筑工程时,当地一股地方封建势力制造了所谓“下江人”入川会影响四川人利益的舆论,竭力逼迫重庆大学收回松林坡。为此,罗家伦数度访晤刘湘(时以参赞抗战军务关系正留居南京),反复说明保全国家高等教育的重要性,以及东南文化的输入与交流,于四川文化的发展大有裨益等,后又经民生公司卢作孚总经理的中间调停,这场风波才暂时告息。


03  浴火重建

为保证基建工程如期完成,在整个建筑过程中采用包工包料的形式,划分为18个工作队,同时作业。工程最紧张时,集合了建筑工人1700多人次,日夜奋战,仅用42天时间,围绕着松林坡,修建了低矮的一排排竹筋泥墙教室和宿舍。从此沙坪坝上空升起了中央大学校旗。


入川后的第二年春天,在松林坡顶端,修建了图书馆、阅览室,站在图书馆门口,可以俯瞰学校全景,坡上的主要通道是一条环山公路,也是运动员的跑道。后来,又陆续修建了专用教室、实验室和学生俱乐部等。此时的松林坡房舍相连,层层叠叠,再也无法插足了,学校规模逐日扩大,不得不向校外谋求发展。于是在沙坪坝镇上修建了小龙坎男生宿舍和教职工宿舍,又在松林坡对岸的磐溪(隔嘉陵江)修建工学院的大型实验室等,将航空工程系和艺术系迁至磐溪,这样校舍的紧张状况得到暂时的缓解。






随着战火的蔓延,大片国土的沦陷,涌入大后方的人员越来越多,中央大学在校人数激增,学校筹划建立分校。经教育部批准,决定在离重庆市60华里,从沙坪坝沿嘉陵江而上25华里的柏溪建立分校。


柏溪,是江北县的一个小山村,这里四面环山,岗峦起伏,清澈的溪水从长满翠柏的河边流过,依山傍水,恬静幽雅,校长罗家伦把这个没有地名的村子,取名柏溪。总面积为148亩,呈西南东北走向,中部较为平整,辟作饭厅和运动场,围绕运动场修筑16尺宽的马路,为校内主干道,分设教学区和生活区。校舍建筑也采用松林坡建校经验,包工包料,不分昼夜,突击施工,历时两个月,建屋44栋,耗资13万元。后来又相继增建了游泳池、工场和防空洞,设施逐步趋于完善。



1941年罗家伦在谈及筹建南京中华门外新校址未成而西迁时,曾不无幽默和聊以自慰地说过:“造化的安排,真是富于讽刺性。我在南京没有建成大规模的新校址,但这点领到局部而未用完的余款,竟使我在兵荒马乱的年头,免除了许多困难的手续,在重庆沙坪坝和柏溪两处,造成两个小规模的新校舍,使数千学生没有耽误学业。”

04  嚼得菜根,做得大事

艰苦的环境往往需要坚韧的灵魂与之抗争。在西迁过后的日子里,中央大学的学子怀揣救国复兴、求知成才的信念投入到学业中,形成了浓厚的学习氛围。在图书馆中,“你不敢咳嗽或谈天,静的威力镇压住你,这里,只有翻书与拉计算尺的声音才不致叫四周的人们厌恶。”(黎玄:《中大轮廓》,《新青年》,1940年第4卷第1期)在实验室中,“各系都有着特定的实验工作,默默地在承受着教育,都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黎玄:《中大轮廓》,《新青年》,1940年第4卷第1期)“每当夜幕降临,豆大的灯光,宛如点点繁星在夜空中闪烁,莘莘学子在集体宿舍或教室内的油灯下,聚精会神,刻苦钻研,孜孜不倦,蔚然成风。”(盛承禹:《柏溪杂忆》)


虽然条件艰苦、环境恶劣,但中大学生的生活亦有妙趣横生的一面。学子们开展了丰富多彩的社团活动;学子们会去“泡茶馆”,与三五同学享受一份清闲清谈的怡趣,碰擦出思想的火花;学子们积极参加体育活动,创下了诸多佳绩;学子们以自嘲的方式从中寻求乐趣与自我安慰;学子们在日常的谈天中表达出对“罗曼蒂克”对憧憬与向往······凡此种种,都体现了中大学生积极向上的生活心态,体现出鲜明的青春活力。

(以上图片来源于《影像南大——南京大学百年图传》,南京大学出版社2015年出版)


趣闻两则


校友王作荣眼中的“群体景象”


有胸前悬着“爱人”芳姓牌子,在女生宿舍门口晃来晃去的哲学家;有“晨兴理荒秽,戴月荷锄归”,面孔也黑得像农人的农业专家;有同时发出十几封同一内容的追求信,以求多中取胜,而一无所获的经济学家;有一袭长衫的中国式名士;有西装革履的外国式绅士;有后面老是跟着一大群女同学而以光杆毕业的男同学,有追求者可以编成一个连队而带着寂寞芳心离校的女同学;有俯首含羞,开口脸红的国秀体;有大热天里,倚在男生床上聊天的浪漫派;当然,我们不会忘记那个逢有机会便要朗诵自己佳作的矮小诗人,和那个为了爱情而独力编写一个天文地理中英合璧的壁报的万能博士;还有我们永远会记得那位天生拿老虎子的老虎型女医师。

(王作荣:《沙坪坝之恋》)



茶馆闲谈


当夕阳衔山,便家家客满。那些茶馆都是十分别致的。大的茶馆通常台前炉上总放有大铜水壶十来只;门后篱边,则置有溺桶一排七八个。在水壶和溺桶之间川流不息的便是这些蓬头垢面、昂然自得的、二十岁上下的“大学者”“真名士”。那种满肚皮不合时宜的样子,一个个真都是柏拉图和苏格拉底再生。稍嫌不够罗曼蒂克的,便是生不出苏、柏二公那一大把胡子。


诸公茶余溺后,伸缩乎竹椅之上,打桥牌则“金刚钻”“克鲁伯”,纸声飕飕。下象棋则过河卒子,拼命向前…无牌无棋,则张家山前,李家山后;饮食男女,政治时事,粪土当朝万户侯!乖乖,真是身在茶馆,心存异邦,眼观世界,牛皮无边!

(《胡适口述自传》 胡适口述 唐德刚译注)


嘉陵江,沙坪坝,身居一隅,心系天下。晨光熹,晚风凉,读书把酒,打牌喝茶。逝者如斯夫,但西迁精神荡漾在岁月的河流中,永远刻在了南大的历史丰碑上。回首过往,每个南大人总能看到南大矗立至今散发出的光辉。它经受住时光的磨练,它沉淀出不朽与永恒。


-南京大学学生会学术创新部-

文编 | 陈靖楠

美编 |许驰

监制 | 刘雨辰

出品 | 南京大学学生会学术创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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